【仙流】浮生 片段十二

*果然又出了意外……我脑子里临时加了段子……完结不了了

*warning。又有你们不太喜欢的流川和他妻子的桥段，就算只有最后一句话，也warning一下

*出轨的已经不只有身体了。心也在不知不觉中脱离了轨道……

*关于镰仓漆器。漆器是在奈良时代自中国传入，漆器的英文就是japan，就如同陶瓷之于china，可见他们对漆器文化的重视。镰仓漆器是比较有名的种类，流川的设定是莳绘漆器手艺传承。其实镰仓漆器更有名的是雕刻漆器。因为莳绘实在是华丽，觉得很适合流川，所以就这样设定了。尤其是金莳绘更是华丽不可多得。但是他们怎么传承我没有考究，只是按照我的想法去做了。这个大概并不符合现实。

想着流川的手去绘出这样美丽的纹饰，真是好美妙啊~

好吧，这么好的设定放到我这个烂文里也是让猪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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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十二

 

流川就像新捕捞上岸的鱼鲜，鲜嫩，美味，可是却吃不饱肚子。

 

也许莲说得对，他是有妻子的人，原本也没那么欲求不满，来花天酒地也不过是寻求刺激罢了。

 

和直男纠缠不清，是个劫难。

 

一个礼拜里，他们倒总能联系一两次，谁打电话的时候都有，“有空一起喝一杯么？”就像个接头暗号似的。但是却不一定都能成行，有时候仙道“忙着”，有时候流川脱不开身。

 

他们似乎也都不太介意，这次不行，就下次好了。

 

通常仙道被流川打断后，就失去了兴致，草草收场的时候多。他不是没想过再去找他，可是却又觉得，已经碰过了别人，就不想再碰他了。这种感觉十分怪异，像是守着莫须有的贞操，然后骗自己说：我真是个好人。

 

流川的感觉似乎更复杂些，他隐约觉得自己与那些流连于他床笫间男人们也没什么分别，他与那些人隔着的，不过是不同的避孕套而已。他会因此在很长时间里失去与仙道联系的欲望，直到下次他打来电话。为什么不拒绝呢？也许和连名字与样貌都记不住的女人相比，和他在一块更自在，也更有安全感。

 

如果不去外面，那他就只能回家了。

 

在家里，流川早纪是他的救命稻草，她是流川和洋子结婚唯一的意义所在。

 

相对于妈妈，早纪和爸爸以及爷爷在一起的时候更多，幼儿园放学很早，她有时会被送到流川家的工坊去。她会静静的一声不吭的看着流川把纹样描摹完。工坊里的工匠们也都纳罕，一个四岁的小孩子居然可以这么长时间的保持安静和专注，“如果是男孩子就好了，一定能做个好的继承人。”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师傅有时候也会这么感叹。

 

“从什么时候起非要男孩子传承技法呢？”流川看着早纪仔细的摸着漂亮的金灿灿的莳绘小摆件，眼睛都是亮的。

 

“爸爸！真好看！”她像捧着宝石一样。

 

“等你长大了教你做！”流川捏着孩子的脸蛋，看着她难得笑得灿烂。如果以后让他自己决定技艺的传承，他一定会教她。

 

早纪不喜欢去爷爷家。只要爸爸的车从工坊前方的岔路口往左边拐，她就会噘起嘴来，然后抱着兔子娃娃低着头再也不说话了。大概在她心里，爷爷实在有点可怕，奶奶，又总是不停的唠叨。流川能看出她的小心思，他今天被仙道爽约了，他可以带着早纪回家。

 

早纪很开心，一路上都摇着腿和小兔子聊天。

 

“晚上吃什么？”流川问。

 

“妈妈呢？”早纪好像完全没听爸爸的话，只是说着她心里想的。

 

“……妈妈要晚一会。”洋子下班以后通常都不回家，而是约她的朋友去逛街，这是她结婚前的习惯，婚后也一直都持续着。

 

“那能吃冰激凌么？”早纪摇着小兔子，“兔子小姐说她想吃冰激凌。”

 

“没有胡萝卜味的冰激淋。”等红灯的空挡，流川自后视镜看见女儿噘着嘴白了他两眼。

 

“吃蛋糕么？”他又问。

 

“吃蛋黄的！”早纪一下子又来了精神。

 

“嗯！”流川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他们常去的蛋糕店。

 

这一点早纪很像洋子，喜欢甜食和冷食。早纪用小勺子一圈一圈的小心翼翼的刮着奶油，这习惯也和洋子如出一辙，往往最后会被刮出一些形状来，然后一口吃光。这家店从很久以前就常来，和洋子结婚前也到这里约会过，他已经淡忘了当时的感觉，也或者当时并没什么感觉。两个家族交厚，他和洋子从初中就认识，和熟悉的人结婚本来对流川来说就有点怪异。

 

他深吸一口气，很奇怪今天为什么会频繁的回忆过去，而且还是和妻子的过去。

 

“爸爸给你吃！”早纪举着小勺子，这恐怕是她最后一勺了，她的蛋糕“小雕塑”已经基本完成了。

 

“我喜欢柠檬味的。”流川微微扬起嘴角，故意为难女儿。

 

“那下次吃柠檬的！”早纪好像反而更开心了，自己赶紧吃掉了那一勺子蛋糕。

 

这小丫头有点表里不一啊……流川暗想。正在这时，电话响了，看着来电显示，流川皱了皱眉，是仙道。

 

“出来么？我……推掉了。”

 

“不了。”流川的神情有点冷，他实在不该在这个时候介入他和女儿的休闲时间。

 

“爸爸！能吃饼干么？”早纪才不管流川在做什么，她只是盯着橱柜里各种形状的饼干眼睛一眨都不眨。

 

“…………”电话里一阵安静。

 

“改天吧！”这通常就是挂电话前的最后一句了。

 

“我知道一个夜间游乐场很有趣，一起去么？”仙道仿佛并不想改天。

 

“早纪还没吃晚饭。”

 

“那正好，那边也有餐饮，都是小孩子喜欢的。我给你发个位置，你开车来。”

 

仙道电话挂的很快，来不及拒绝，几乎没有一分钟，位置就发过来了。

 

“早纪，去游乐场么？”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可以么？晚上可以去么？”早纪也顾不上小饼干，几乎蹦到了爸爸跟前，“我去我去！”她欢快的说。

 

流川并不想见到仙道，他心里有杂念，不适合看到一张桃花脸。但是很意外，仙道今天穿的很休闲，普通的短袖T恤和牛仔裤运动鞋，这让穿着西装和皮鞋的流川反倒显得很刻板。

 

他不是一个人来，还带了个比早纪大一些的男孩子，男孩一看就知道有仙道家的血统，和仙道彰也很相似，尤其是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嗨！早到了么？”仙道领着一个小孩子，这景象……意外的并不违和。

 

“是果汁叔叔！”还没等流川说话，开心的早纪就指着仙道说。

 

“你还记得果汁啊！”仙道蹲下来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那这就给早纪做专属的称呼怎么样！只有你能叫哦！”

 

“你怎么知道我叫早纪？”小女孩歪着头，神情竟然和流川一个样子。

 

“因为我是果汁叔叔啊！你记得果汁，我就记得你呀！”仙道笑着回身把自己带来的小子揪过来，“呐！来跟女孩子打招呼啊！”

 

小男孩很开朗，但也是这样的没有拘束反而吓到了早纪，让他躲在流川身后不敢出来。

 

“走吧！玩起来就好了！”两大两小一块进了游乐场。

 

即便是流川也没有在这个时间出来玩过。游乐场被各色明亮的彩灯照耀得如同梦幻的世界，晚上的人偶游行队伍让孩子们兴奋不已。原来晚上也有这么多孩子会出来玩，这让流川都觉得十分新奇。跟着游行队伍闹了一会儿他们就去吃晚餐，游乐场提供自助餐，早纪很少在外面吃饭，菜品又做得漂亮可爱五颜六色，另外还有她喜欢的香草冰激凌，这孩子反倒比平时吃得还多还香。

 

“你怎么知道这种地方？”流川瞧着早纪和小伙伴一块玩得开心，自己也放松了很多。

 

“你以为我只知道往夜店钻么？”仙道嗤笑着摇摇头，“我哥哥家的小崽子们有时候也要帮忙照顾，总得有能带他们玩的地方啊，这样我也轻松点。”

 

是呢，他也有自己的生活，夜生活只是他生活的很小一部分而已，他也在工作，也有家人。

 

“不能约定个时间么？”仙道忽然说，他搅着自己的一小盒冰激凌，却没有要继续吃的意思，“好不容易约一次，错过了多可惜！”

 

“你别太过分！”流川别过头去，这个时候谈论这个让他觉得有点不舒服。

 

“这可不过分，我又没要求每天都约。”

 

“你不也没闲着么？”流川冷哼一声，约谁不一样呢？上床这种事，谁和谁又差多少呢！

 

仙道没有答言，他只是盯着流川，流川的眼睛关注着女儿，但仙道晓得，他一定知道自己在看着他。

 

“你在嫉妒么？”仙道问。

 

“………………”流川扭头看着仙道，却说不出什么。

 

“爸爸爸爸我想和哥哥出去玩！”吃饱喝足了的早纪的吵嚷又一次拯救了她不自在的爸爸，她很少这么兴奋，也不等流川答应就跑走了。

 

小男孩是仙道家的长孙，比早纪大四岁，开朗又温和，因为下面有弟弟，也懂得照顾人，流川和仙道追出去的时候他正牵着早纪的手在外面等着。

 

“我说不用担心吧，那小子很会照顾弟弟妹妹。”仙道显得有点得意，虽然是哥哥的孩子，他家里人却都说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像极了他这个叔叔。

 

“早纪，回家吧！”流川的心绪此时很烦杂，让他有点不安。

 

“爸爸我想去坐那个！”早纪指着整个游乐场最高大绚丽的摩天轮。

 

“坐完那个就回家。”他不得不开始和女儿谈条件。

 

“嗯……”早纪又噘着嘴，眼睛不住的往小哥哥那边瞄。

 

“我们也要回家了！一起去坐，然后一起回家，好么？”仙道知道流川的心思，但也只能附和他。

 

早纪只好委委屈屈的妥协了。

 

但孩子就是孩子，摩天轮转起来的时候他们就只顾得贴着窗户往外看了，他们搞怪的把小脸蛋贴在玻璃上，早纪一直都在咧着嘴笑，不停的笑。这空间对流川和仙道来说实在有点拮据，为了保持平衡他们只能面对面坐着，流川还有些发呆，仙道想，他大概不用再追问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了。

 

“我们好像在约会一样！”他笑着说，可那语气听上去竟觉得有些讽刺。

 

“每周三！”流川垂着眼皮说。

 

“？？！！”

 

“周三工坊会提早关门。”

 

“好，我知道了！”仙道也不说话了，只是把手机拿出来摆弄着。摩天轮已经缓缓到了最高点，孩子们又惊又喜，他们不停地动，让游艺舱都有点晃。流川盯着外面的霓虹点点，居高临下，这感觉熟悉又陌生。他觉得这像极了现在自己的状态，外面未知的世界看上去那么美好，充满了诱惑，自己却被关在狭小空间里自怨自艾。他想如果有时间也应该这样带着早纪出来看看让他们父女两个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东西，他今天应该感谢仙道。这个约会，他很喜欢。

 

他正出神，却发觉有人捏住了他的下巴，他扭头，还没等反应一下，带着香草冰激凌味道的嘴唇就覆上了他，还有孩子在！他一下子紧张起来，然而就那么一阵飘忽的浅尝，他又离开了，快得让人不禁怀疑刚刚的是不是幻觉。

 

“下周三我要把这次的补上！”仙道的笑，在忽明忽暗的彩色中，变得那么妖冶。

 

一直到开车带着早纪跑在回家的路上，流川都还有些恍惚。他脑海中不停地划过仙道说过的那些话，还有自己那些不太熟悉的心情。他又一次从后视镜看着安全座椅上的早纪，她之前玩得太开心了，以至于现在累得不停地抱着兔子摇晃着想要睡觉。

 

“早纪？会生病的！”流川叫她，但是孩子已经听不到了，他们到家的时候，流川只好把她抱回家里去。

 

时间实在是不早了，洋子听到门声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女儿小脸儿红扑扑的，已经睡熟了。

 

“你们去哪了？怎么这么晚！”她显然有点不高兴。

 

“去了游乐场，早纪玩得很开心所以晚了。”流川直接把孩子送进了卧室。

 

“那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呢？我在家里很担心啊！”

 

“你也没有打电话问！”流川皱着眉，他很烦洋子总是在抱怨和推脱，他的确应该打电话回家，但是作为妻子，丈夫孩子都不在不也应该询问一下么？他们两个人的错，他不想一个人背锅。

 

“你……”

 

“行了！今天早纪很开心，我们不要吵她。”流川不想再多费唇舌，他直接去了浴室，他原本就很烦乱，现在雪上加霜。

 

他现在的焦躁，其实大部分都不是因为洋子。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危险，就在与妻子对话的时候，脑子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个人。这从不曾有过，即便是在和其他女人zuo爱的时候，脑海中大多数时候也都是空白，微凉的洗澡水从头冲到脚，他用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冲刷，可是他能冲掉身上残留的味道，却冲不掉心中攒动的热。

 

家里是安静的，洋子已经帮早纪换了衣服，她睡的正香。而妻子就坐在卧室床的一边翻看着时尚杂志，这就是日常平静的一天，他们即便有口角，也没有发展成吵闹。这样的日复一日，该心存感激，可是欲望的沟壑就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一分一毫的愈掘愈深，等到发觉的时候，却赫然发现已难以掩埋。

 

即便是控制着，也无法让呼吸变得平稳，流川走到床边，拿走了洋子手里的杂志。女人一惊，她想说什么，却在看到丈夫的脸时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灯调暗了些，只能看到人影攒动，以及女人微弱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