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流/诸星流】游戏の规则（十六 完）

加入了井上大神作品《real》中的主角户川清春~~~

终于完了……刷屏抱歉了……我也是太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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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在看着球队训练时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呢？牧时而会绞尽脑汁的去猜测流川的想法，可大多数时候是无果而终的，而习惯了这种状况之后他也就不再觉得焦躁了。但不管怎样，牧可以肯定的是，他必然不像他表面那样平静，却也不似旁人揣测的那么悲伤。

“是他提出要来的么？”藤真的神色略显得焦虑。

“是我提出的！”牧注视着轮椅上的流川，“我现在不那么担心他的状况了，他是能接受现实的，他很配合治疗，这说明他没放弃打球的念头，那我又有什么必要刻意回避呢？”

“不是说至少要三年么？三年里如果完全不活动，再想要重新回到赛场上也不容易。”藤真想自己不用做过多解释，牧应该是明白的。

“所以我得帮他尽量填补空白！”牧有些得意的挑挑眉。

“哈？！你说的倒轻松！你有打算了？”

“其实今天我原本没打算到这来的，只不过既然到了大学里，就干脆顺道过来看看。”牧边说便看了看表，已经快要五点钟了。他不再理会藤真，而是走到流川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带你去看一场特别的训练吧！”

流川还在惊诧时，他们已经出了体育馆，朝着不远处的另一座体育馆走过去，那是座规模稍稍小一些的场馆，起初还都是校园里嘈杂的声音，而后才渐渐听清了里面打篮球的声音，牧这才放心下来，看样子昨天的年轻人并没骗他。

流川更加疑惑了，如果这只是一样的篮球训练的话，他倒还真不如看自己球队，至少那是职业球队的练习，可既然牧想要他来看，就必定有特别之处吧……而当牧将体育馆的大门拉开的时候，他便惊呆了。

里面的人不多，声音那样凌乱是因为里面不光是篮球的响声，还有轮椅的声音。

除了边场上的一个女孩子，所有人都是坐在轮椅上的，他们的轮椅和流川的截然不同，更灵活甚至可以旋转。他间或可以听到强烈的轮椅撞在一起的声音，也偶尔会看到有人翻倒在地上，而当身体在地上翻滚之后他才发现，打球的人全都少了一条腿……

“很少看到这种篮球吧！我也是昨天才看到。他们可都是国家队的呢。”牧审视流川的目光很小心，他目前有些应接不暇，眼睛连眨一下都舍不得。牧又将视线转移到了球场，他的目光搜索着昨天看到的那个年轻人，却发现并没有他的身影。这倒让他有些失望。

“你找什么？”稍微理清了头绪的流川枫也发觉牧在寻找什么，这倒让他好奇起来。

“在找我昨天看到的人。”

“你……”流川并没有继续询问，而是继续看着那些打球的人，“想让我打这种篮球么？”

牧从流川的语气中听不出这句话究竟是褒义还是贬义，于是他也不再猜测了，不如索性将自己心中所想一股脑的说出来。

“在你还不能摆脱轮椅的这段时间，这是种不错的练习不是么？这对你以后重返球场是有好处的。”

“你为什么这么有信心？”牧的言辞总是很果决，让人觉得只要是他说出的话就是毋庸置疑的。

“我对你一直都是信心十足的，怎么？难道你没有么？”牧的语气中带着些微嘲弄，“不过说实话，你刚刚接触这种篮球，恐怕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哈？”牧的挑衅成功的让流川皱起了眉毛。

“尤其是我昨天看到的那个人，和他做对手一定是件很快意的事，我都差点忍不住想跟他较量较量了！”

到底是什么人被牧说的这样神乎其神？流川正寻思着，忽然场馆门外传来了个洪亮的叫喊声。

“啊啊啊！我今天迟了多久啊！！！！！”之间话音还没落定，就有一个转着轮椅的年轻人风也是的冲了进来。篮球场边站着的女孩子回应了一句：“今天只晚了十分钟哦！！！”

球场上的人也都停下了练习，笑吟吟的看着闯进来的人，叫唤着，你什么时候不迟到才叫好！！！

那年轻人更加气哼哼的叫起来：“我是要上课的人！我赶过来的时候轮子都要飞起来了呀！！！”他说完，整个场馆里就都充满了笑声。

牧的眼前一亮，对流川说：“他来了，我找的就是他，他可是个很厉害的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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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起初流川还对牧难得的过高评价感到懵懂，十分钟之后他紧握的双拳就已经全都是汗水了。那个人的加入明显加快了训练的节奏，他冲的很快很猛，甚至……跳得很高……流川从没有想过缺失了一条腿靠着轮椅才能行动的人还能够一跃而起，然而那个人做到了，他的手就真的拖着轮椅将那些金属一口气拖离了地面，高高跃起……

他再也按捺不住了，无法控制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流川并不知道，那个最后冲进来的男子也在不时的关注着他，直到他站起来的时候，对方也禁不住停下动作，想要看个究竟。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男子大叫着，他不认识流川，可是却知道他身边黑皮肤的中年男人，他们昨天有过一面之缘。

“我们昨天见过的！”牧很自然的接过了对方的话，“请允许我们参观一下吧！”牧礼深施一礼，诚恳的请求。

“你的个子很高嘛！”男子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流川身上，他的职业敏感告诉他，眼前的人应该也是个运动员，“你也是打篮球的？”他边问着边忍不住看了看他身边的轮椅，“受伤了么？腿断了？”

对方的语气非常轻松，这让流川不禁深深的皱起眉毛，他感到自己受到了挑衅，他登时觉得身体里的血液有了沸腾的趋势，这样的感觉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尝到过了，这让他觉得兴奋，兴奋得恨不得跑过去夺过他手里的篮球。

那青年眼睛闪闪发亮，他似乎察觉到了流川的心思，他的手指尖转着手里的球，得意的说：“我叫户川清春！你呢？”

“流川枫！”流川黑亮的眼睛中猛然间爆发出了炽热的光，他觉得在感受到对方挑衅的同时，那在昏暗中徘徊的灵魂，仿佛看到了一束希望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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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真偷偷跟着牧和流川来到那体育馆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明明在相邻的场馆训练，他却完全没有注意过，但让他更加惊讶的却是流川正在打算尝试轮椅篮球。自然，为了满足他的任性，有一个可怜的残疾人兄弟被搁置在了地板上，没有双腿无法行动显得有点可怜，但是他的神情却因为好奇而显得兴致勃勃。

流川的腿是可以行动的，所以被轮椅上的两条带子紧紧的捆绑住，当他察觉自己的双腿彻底无法行动的时候，心里竟不住的开始发慌。此时力量点全集中在上半身，可是上半身却几乎不知道要怎么发力。

“轮椅篮球的规则和普通篮球不一样，你可以抱着篮球驱车一次，只允许在车辆两侧运球，臀部不可以离开车子，脚更不允许离开脚板！你是第一次，所以就先记住这些吧！”户川清春在说这话时脸上总是挂着种难以言说的微笑，让流川既恼火又困惑。他接过球，凭着身体的本能去运球，可是既要流畅的运球，又要驱动车辆，还要避免球和车辆的相互干扰，这些情况足够让他自顾不暇了。流川的神色凝重起来，打回原点了么？之前十几年岁月里积累起来的身体的反射此时仿佛一无是处了，连篮球都变得陌生起来，他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带着球去到篮下，把它扔进框子里去。

他正走神，只听到一声哨子响，他猛地抬头便看到那个叫做户川清春的男子风一样的向他冲过来，竟然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抄走了手里的球，甚至还没等他将车子转过来，只听到了一声篮球和篮网的摩擦声。其实不用看了，流川知道，球进了，而且进得很漂亮。

“嘿嘿！！我可是全日本最快的哦！”户川得意的又回到流川面前。

全日本最快……

这句话让流川在震惊之后，几乎是无法遏制的笑起来。

“未必！”

“唉？”户川一愣，眼前的这个人在他看来差不多是菜鸟级别，不过他觉得怪异的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那么笃定。他能确定的是，这个人是在很认真的对他发出挑战，他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之后在牧的生活中有了一个新的乐趣——向来讨厌轮椅流川枫当天就想办法弄了辆车子，之后就一直研究这辆轮椅到底怎么用更灵活，那样子就好像一个小孩子得到了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好玩的玩具一样。牧就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有时候会被他逗得忍不住笑出来。这时，流川才会把注意力放到牧身上，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狠狠的瞪他一眼，嘴嘟起来老高。但这只会让牧笑得更开怀而已。

他会在大约七点钟的时候赶到体育大学去，户川清春就在那里等他，其实他们并没有过什么约定，可是七点之后却约定俗成的变成了他们的时间。

流川从来都是个越挫越勇的人，对他来说，不管是坐着打球还是站起来奔跑，他都从不会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因为这是篮球。

在看他们打球的不只有牧，还有藤真。

“看着流川输球，感觉真是……复杂！”藤真苦笑，他甚至觉得此时流川有那么点自虐。

“没有目标对他来说才残忍！”虽然轮椅篮球不会成为他毕生的事业，但终归能给他一个暂时的寄托。

“这个真的很难！想要赶上那个家伙恐怕短时间内是做不到的。”

“等到他重新站起来的时候，他还会回到属于他的位置的！一定会有那个时候！”牧说得十分坚定，仿佛命运的线就抓在他的手里，不允许有任何改变和偏离。

这让藤真不由得吃味，大约这就是嫉妒，他从没有像这样因为金钱和地位而产生嫉妒，然而能让牧这样有底气的，不也恰恰是这些么？可望而不可及应该就是目前的状况。“球队……今年冲甲……可能有些难！”才刚刚新组建的球队，立刻跃入甲级联赛的确很难，堂本虽然期望很高，但现实终归是现实。

“告诉堂本我明年会和他续约，但条件是三年之内一定要冲甲成功，等流川的腿完全康复的时候，我要让他站在更高的舞台上！”

藤真惊诧的看着牧，可以为了他做到这个程度，他不得不承认他该是爱他至深了。原本应该放心了不是么？自己这点只能自怨自艾的付出总算没有白搭。只是这种只能感动自己的爱情实在无法告慰一个男人的自尊心。

“你不会也想用钱把他困住吧！”藤真不想压抑自己的嫉妒，争不过他也就算了，却实在没必要强颜欢笑。

“你说什么？”

“如果诸星大没有被你搞掉，他的想法不就和你一样了么？用钱把他捧起来，用钱把他留在身边。”

“我从没想要把他困住！不要把我和诸星混为一谈！”诸星大的样子在牧的头脑中闪现的一刹那，便勾起了他的怒火。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愿意跟你对立，但只要你对他不利，不管多难我都会干掉你！就像你干掉诸星大一样！”

“…………”牧近乎愤怒的看着藤真，而对方的脸上却冷静而冷酷，那张俊美的脸此刻看上去竟然带着无法言明的邪气，让人的皮肉都凉飕飕的，“永远不会有那一天！”牧强压着怒火，他不想在藤真面前失态，他更不会在潜在对手面前露出半分软弱。

“那我们走着瞧！”藤真挑了挑眉，重新整理了自己的心绪，脸上重新换上了一点散漫和一点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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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和藤真的争执虽然尽量收敛，却也并不是没有被察觉。流川的体能消耗很迅速，加之两个多月来没有过任何体能训练已经令他的体力有所下降。户川虽然性格外向甚至有点暴躁但是也劝流川暂时休息。在他休息的间歇，流川隐约觉得牧和藤真之间的气氛看上去很奇怪，表情也差强人意。

“喂！”户川凑到流川身边，“那个黑大个子是谁？”他指着牧问。

“牧绅一！”流川收回注意力，反正他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

“我是说他是你什么人？天天这么陪着你到这里来？”户川一边说着一边转着篮球，不停的在手里把玩着。

“那个是谁？”流川并不回答问题，却指着球场角落里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从轮椅篮球队训练开始就跟着，直到户川玩过瘾准备回家才跟着他离开。

“那个……那……”户川手指上转得挺好的球忽然滑落了，“那是我们队上的经理人！怎么样！漂亮吧！！哈……哈哈！~~”

流川看着户川的眼神满满当当的都是嫌弃，这让户川连干笑都失去了声音，最终尴尬的挠了挠头叹了口气，什么都不说了。

“她喜欢你！”流川当下给出了这个结论，简直瞎子都能看出来。

“也……许吧！”户川并不否定，却依旧垂头丧气的。

“你呢？”

“呵呵！”户川笑起来，“我少了一条腿，你说呢？”

流川看着户川的眼神愈发嫌弃了。他以为户川是个果敢的家伙，却没想到他也有这么胆小的时候。

“那个牧绅一！”流川眯起了眼睛，“他说他爱我！”

“哈？”户川登时觉得自己有点秀逗。

“我……也爱他！”流川微微的低头，但是尽管脸已经有些发热了，他也没有逃避户川的惊诧的目光，他只是在陈述事实，一个诚实的人不该感到羞愧，“虽然不知道以后怎样，但现在是这样的！”

“你……和他……是……”

“切！”流川解开了轮椅上的带子，站起身来。

“你要走了？”户川有些惊讶，流川从没有主动走过也从没走得这么早过。

“我！”他低头看着轮椅上的户川清春，撇了撇嘴，“不跟胆小鬼打球！”

“你说什么？”户川已经气得都快从轮椅上跳起来了。

“不然去表白啊！白痴！”流川说完，很潇洒的转身朝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一脸狐疑的牧走去。

“你们……”牧刚想要问。

“回家！”就被流川打断了，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被流川抓住手腕拽走了，连一旁的藤真也目瞪口呆。背后只剩下了户川清春的一声“流川枫你个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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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们上了车，牧才终于腾出空问了句：“你们吵架了？”

流川的回答也足够简洁：“没！”，之后继续问：“你和藤真前辈在说什么？”

牧很意外流川会注意到他们两个，莫名的有点高兴，“我们在说联赛的事，今年堂本很努力，所以就算没有冲进甲级联赛我也会继续和他签约。”

“哦！”流川不太明白牧的意思，却也没有刨根问底。

“我会为了你坚持下去的！并且会努力的给你一个更高的起点！”

“你不需要这样！”流川并未见得有多高兴，甚至有些阴郁。

“我知道你可能不爱听，但是如今的社会，钱可以做很多事，成事或者败事。”

“你想说什么？”

“我不是想否定你的能力，我只是想要为你保留一个平台，等到你伤愈之后给你一个踏板和缓冲，而到底你会走多远就全凭自己了，如果有更好的选择，即便你从我的俱乐部转会出去我也不会计较！那只能说明我没有能跟上你的脚步。”牧握住流川的手，“在我能够照顾你的时候，给我个照顾你的机会不行么？”

流川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愫，然而让牧觉得欣喜的是，那双眼睛中流转着的依旧是单纯和坦荡，他经历了许多事，他的成长难以置信的艰辛，可是从牧见到他开始，他的眼神竟从没有发生过变化，在这个混沌的现世，他在无意中与周围隔离开一个小的缝隙，固执的保有着仅属于他的性情，没有扭曲更不会受他人摆布。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倾其所能用一生的时间去爱么？

让牧没有想到的是，流川竟然起身紧紧的抱住了他，这让他刚刚发动了汽车的手有些僵硬，而当他爽朗的声音流入耳廓的时候，他浑身都觉得飘然没有知觉了，甚至立刻开始怀疑此时他是不是睡着了，是不是在梦里。

流川返回座位的时候，脸上绯红一片，白皙的皮肤更使得那红色艳丽可爱，“快回家啊！”他别过头催促着。

“哦……”牧的回答还是免不了生硬。他继而笑出来，笑自己三十多的年纪了，竟如同一个刚经历了初恋的懵懂男孩一样不知所措。他终于能确定，这一切都无比真实，真实的情感，真实的爱人，还有刚刚他在他耳畔说出的那三个字——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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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小的尾声……嗯……不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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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